【赠书福利】《老友记》是怎样创作的？这本书带你了解金牌编剧的工作

　　美剧自诞生以来，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形成了一套按季播出、制播同步、观众至上、编剧主导的成熟产业体系。
　　《金牌编剧：美剧编剧访谈录》为著名编剧、制片人克里斯蒂娜•卡拉斯对十三位美国金牌编剧的访谈， 包括《老友记》《欲望都市》《权力的游戏》《宋飞正传》《监狱风云》《黑道家族》《法律与秩序》《广告狂人》《火线》《白宫风云》等热门剧集编剧，涵盖了广泛的话题，带领读者深入探讨美剧成功的原因，了解由编剧室、编剧、故事编辑、制片人、剧目管理人、创剧人等搭建起的美剧创作及播出模式，为我们提供了有益的启发和借鉴。
　　本文整理自《金牌编剧：美剧编剧访谈录》中作者对《老友记》编剧罗伯特·卡洛克的访谈。
　　罗伯特·卡洛克（Robert Carlock）
　　《我为喜剧狂》的剧目管理人。1996—2001年，罗伯特·卡洛克是《周六夜现场》的编剧团队成员，2001—2004年是《老友记》的编剧团队成员。他获得过三次艾美奖、三次美国制片人工会奖、六次美国编剧工会奖、一次皮博迪奖、一次电视评论家协会奖和一次金球奖。
　　Q ： 在《老友记》剧组感觉怎么样？
　　A：太棒了！我只是一名剧组编剧，在那里成长为制片人，所以我还在学习。我认为，从叙事及其复杂性的角度，这部剧被低估了。事实上，它的剧情规划是非常严肃的，最好的那些集之间都有严谨的内部联系，我非常喜欢这样。这部剧有某种光彩：在他们创造出来的这个虚构的纽约，每个人的生活都熠熠生辉……它在剧作方面从来没有得到应得的尊重。跟这些人坐在一起，看他们如何编故事、如何提问题，真是太棒了。我在《我为喜剧狂》中也尽量这样做，我问编剧们非常具体的问题：这令人满意吗？情节有发展吗？推动了故事吗？这些问题经常能够得到非常有趣的答案。比如，《老友记》中的罗斯可能跟一位客串演员有很多对手戏，而没有和他的伙伴们联系，而后者正是人们为这部剧着迷的原因——朋友之间的互动。有时候，如果一个故事行不通，我们会把它彻底删掉。
　　Q： 《我为喜剧狂》的编剧室有多少位编剧？
　　A：今年我们有13个人。我在《老友记》那几年是12到14个。这个人数让你可以分成两组，这很重要。许多工作是大家一起完成的。一个剧本交上来时，你希望听到每个人的意见；或者在提案阶段，你需要每个人在去写自己的剧本之前知道其他人剧本的内容。但是，为了效率最大化，你可以分成两组，一组负责两周内要拍摄的剧本，另一组为那以后的剧本做准备。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蒂娜和我不想在确定基调时分组，所以我们有八九个剧组成员，蒂娜在表演，一个制片人在舞台上看着，我们没有分组。这是有意为之的，因为当时我们都在试图把握节目的风格。
　　Q： 能给我讲讲一个剧本的完整开发过程吗？
　　A：在理想情况下——这种情况不常见，但时有发生——有人在编剧室里提供指导，比如说我吧。我会说，这是上一季留下的尾巴，这一季我们准备把重点放在故事的下一阶段。这时候，幸运的话，编剧室的规模不大，假设有我和另外四个人，我来讲故事，然后把它画在白板上，形成大纲。然后，我可能会找其他编剧室的人来，征求他们的意见，然后做出调整。我们一般为一集写三到四个故事……
　　Q： 每个故事都与一个不同的人物有关，是吗？
　　A：是的。这是杰克的故事，他需要这样做，因为他刚刚有了一个孩子……诸如此类。我坚信故事都是相互联系的。所以，我们会讨论故事Ａ、故事Ｂ和串场人物——我们经常发现我们有两个故事Ａ、一个故事Ｂ和一个串场人物。我非常信赖串场人物——通常有四五个喜剧节拍，情感不是重点。
　　Q： 你能给我一个串场人物的定义吗？
　　A：通常是某个共同的人物。这是纯粹的喜剧故事，情感不是重点，没有太大的起伏，他的故事是最短的，我倾向于把它当成一个小小的放气阀。如果你刚刚讲完两个重量级的故事，接着你就可以讲一个这种小故事。我们通常会重写，所以我们的串场人物的故事不是传统的四五个节拍的故事。这里（指着他办公室里的一块白板，上面有一集的大纲）我们有七个节拍……然后我们把它拿给蒂娜看，征求她的意见，得到她的批准，然后把它分配给一个编剧，连同大纲或节拍表。我猜，分解故事或某一集就像驯服一匹野马……（笑）
　　Q： 这是一个有趣的比喻！我们还在理想情况下吗？
　　A：是的，我们还在。编剧和编剧团队会写一份大纲，在理想情况下，他们会有四五天时间来完成这项任务。在一年刚开始的时候，节奏会比较慢，我尽量把大纲保持在六页左右，但是更多时候我们会写七到八页。大纲基本上只描述各场戏和一些笑话，我们只是试图理清叙事线索，表明内容是怎样联系起来的。
　　Q： 每个人物都有一个编剧来写吗？
　　A：不完全是。你要找的是能写各种人物的人。你要寻找的是多样性。我们有没上过大学的编剧、作为耶和华见证人信徒成长起来的编剧。我们有单人喜剧演员，想在全国巡演之后尝试另一种生活。我们有一群哈佛大学的书呆子。我们有很多人。有些东西会对某些人物有帮助，有些不会。从创作过程的角度，我喜欢看到不同的个人经历、不同的创作方法，我想和不同的人一起坐下来讨论。
　　Q： 剧本有哪些典型的问题？
　　A：真的要说吗？故事迟迟没有展开；得到的信息太少；叙事和创意是否令人满意；有没有惊喜；第二幕有没有复杂性——如果你做的是三幕剧，第二幕通常是创造广告收入的……如果你做的是两幕剧，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那么也有问题。你希望整个故事是严丝合缝的，但是可能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使你做不到。然后，我们作为一个小组进行讨论，就需要做出哪些改变达成共识。我们在编剧室里把一切都写下来，每个人都听到同样的意见。我们要成为自己最好的批评者，因为等到真正的批评者，也就是观众介入时，再想改变就来不及了。然后，我们进行改写，这通常需要另外两到三天时间。
　　Q： 《老友记》也是以同样的方式制作的吗？
　　A：不是，制作过程的差异很大。《老友记》是周五晚上拍摄，整个拍摄过程需要五六个小时。在观众面前半小时的电视喜剧。《人人都爱雷蒙德》的拍摄过程是三小时。但是，这一周的其他时间你都在改写和排练，有时候……你知道，周一觉得很有趣的东西到了周四就不再有趣了，因为我们已经厌倦了，演员已经厌倦了，它已经不新鲜了……但是，每天晚上，你要根据排练的情况进行改写，你会获得更多的信息。所以，我们在游戏中处于领先位置。我们可以有意识地说，真正的麻烦在这里，其他地方没问题。出于不同需要组织的编剧室有着不同的运行方式。每天晚上会有一个深夜编剧室。基本过程是一样的，只是多镜头和单镜头的区别。我想起大卫·马梅特做过一部军事动作题材的电视剧，他在进入拍摄阶段时说：
　　“拍电影就像跑马拉松，拍电视剧就像跑到死。”
　　真是金句！
　　是的，我是在一次关于那部电视剧的访谈中听到的。你就像登上一台不会停止的跑步机。你越跑越快。如果做的是一部优秀的电视剧，你的感觉会好很多。我做过一些被认为很糟糕的剧，但我仍然倾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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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鄂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