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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版“孟母”与女儿同上一所大学 签协议互不干涉

新闻中心 > 武汉

2013-10-11 15:56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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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汉晚报)女儿到哪里读书,父亲苏以彬就将自己的小餐馆开到哪里。今年,父女俩一起参加高考,同时被中国地质大学江城学院同一个专业录取。

苏以彬与女儿

  经过一个多月的协商,“十一”过后,43岁的苏以彬终于作为一名大学生,坐进了该校的教室。

  昨天,记者来到学校,感受了他和女儿一起上大学的酸甜苦辣。

  43岁大学生课堂上很专注

  昨天上午10点半,中国地质大学江城学院3号教学楼406教室,该校2013级营销与策划专业的33名学生正在上《高等数学》课。教室里,有一位“大”学生特别引人注目:穿着整齐,坐在前排位置,聚精会神地听老师讲课,时不时还认真地做着笔记。

  他叫苏以彬,43岁,除了是这个专业的大一新生外,他的另一个身份是该校会计电算化专业大一学生苏晓梅的父亲。今年高考,父女俩一起报名考试。最终,两人一起被地大江城学院会计电算化专业录取。“我本来是想读会计电算化专业的,但女儿坚决不想跟我在同一个班。没办法,我只好转到营销与策划专业。”苏以彬很无奈,“孩子长大了,我要尊重她的意见。”

  苏以彬的书包里,装着一张本学期的课程表,课程大多是公共基础课。如《高等数学》、《大学英语》、《计算机文化基础》等。

  这些课程能跟上吗?苏以彬很自信:“完全没有问题,我的基础很好。一走进教室,我就开始认真听讲,其他任何人我都看不到了。”

  “男版孟母”追着女儿开餐馆

  43岁了,为什么还要考大学?

  这得从苏以彬对女儿的管理说起。

  1993年,23岁的苏以彬高中毕业后没能考上大学,从老家公安来到武汉,在一家餐馆学习厨艺。之后成了家,并有了女儿苏晓梅。

  女儿小学一年级在高雄路小学上学,为了方便辅导功课,他在高雄路开了家餐馆;女儿小学二年级时,在武汉市青少年宫小学上学,他又将餐馆开到了小学附近;五年级时,女儿在一场足球比赛中被东西湖吴家山第三中学女子足球队教练相中,跳级进入该校上初中,之后又作为体育特长生进入吴家山中学,与之对应的,苏以彬又将餐馆开到中学附近。

  父亲的“严加看管”,让女儿很恼火。她开始出现厌学、调皮捣蛋的状况。为了能帮孩子补习,从初中开始,苏以彬就找来女儿的同步教材,白天自己钻研,晚上辅导她学习。

  女儿高二的时候,苏以彬回公安老家办事,结果女儿在武汉逃课,学习成绩急速下滑。没办法,苏以彬从公安一中的朋友那里借来高中课本,将孩子带回家,父女俩一起学习。

  今年,女儿在武汉考试,父亲在公安参加高考,两人一起考上了大学。

  学校“出手”解决经济问题

  今年9月初,父女俩拿着各自的录取通知书,到大学报到。

  办完了孩子的入学手术,苏以彬找到学校相关负责人,说明自己的情况并提出:“我能不能不上课,不交费,自己在家里学习,只来考试?”苏以彬的理由是:“如果脱产上大学,我和孩子的生活费谁来给呢?我得挣钱啊!”

  这个要求当时被学校拒绝,苏以彬面临弃学。该校董事长张南红知道此事后找到苏以彬,告诉他:“只要你愿意上学,我们会想办法的,学校绝不会让一名学生因为没有钱而失学。”

  考虑到他的年龄和大一学生父母的年龄相仿,学校决定让他担任两个会计电算化班的辅导员助理,这样他每个月可拿到1800元左右的工资;学校还给他一个人安排了一间寝室,第一年免费住。此外,学校为他在食堂找了一间空置的门面,让他经营自己的餐饮老本行。

  记者对话父女大学生

  【对话苏晓梅】

  一谈到父亲,苏晓梅的眉头马上就锁起来了。“我和爸爸之间的问题,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您不知道,他是怎么逼我学习的。”苏晓梅说,“我记得初一的上学期,他说我在学校睡觉、不上课。放学回家后,便拿着厚厚一沓试卷让我做,每天晚上做到深夜,甚至半夜2点多,然后凌晨5点多我就得起床练足球。我一个小孩,每天只有3个小时的睡觉时间,白天怎么能不睡觉呢?”

  爸爸的逼迫,让苏晓梅越来越厌恶学习:“我之所以学不好,一半原因确实是对学习兴趣不大,另外一半原因就是想报复他。”

  “我有几次都想跑出去,因为实在受不了了。”苏晓梅说,可能父亲早就预料到会发生此事,提前就和她“约法三章”:“如果你能顺利参加高考,考上大学后,我再也不管你了。”

  “我就是冲着爸爸的这句承诺,才熬下来的。”苏晓梅说,后面几个月,她每天都要在日历上做记号,画“倒计时”。“别人的倒计时,都是为了算高考的日子。我的倒计时,是为了算摆脱爸爸的日子。”

  上大学后,见父亲还是跟着自己。苏晓梅便和父亲拟订了一份口头协议:只要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违背做人原则的事情,你不要管我了。

  为什么要签这样的协议?苏晓梅说:“亲情也需要距离,他24小时不离开我,我真的要崩溃了。”

  尽管不理解父亲,苏晓梅还是明白父亲对自己的爱。“我毕业成家后,还是会像女儿爱父亲一样爱他。我也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只是这种方式,我接受不了。”

  爸爸答应不再管自己后,苏晓梅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我现在才体会到什么是希望,什么叫年轻人的冲动,以前都活在爸爸的阴影下。”

  “我和我爸爸之间的事就是一道永远没有答案的议论题,我俩是试验品,就拿出来供大家讨论吧。”苏晓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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