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BAT不志存高远就是苟且 | 长江评论

　　长江日报评论员 杨于泽
　　近日有媒体发布一篇题为《搜索引擎百度已死》的“实验性新闻”，通过一系列实际使用百度搜索引擎的结果，声称“你在第一页看到的搜索结果，基本上有一半以上会指向百度自家产品，尤其频繁出现的是‘百家号’”。翌日百度某位副总裁回应称“问心无愧”，而网友留言称：“他良心得有多黑才能问心无愧呀”“有这样的副总，百度成这样也就不奇怪了”。
　　人们持续特别关注百度，固然是因为其核心产品直到现在仍然是搜索引擎，但更主要的，是很多人把百度视为中国主要的互联网公司，人们仍然习惯于“BAT”的说法（B=百度、A=阿里巴巴、T=腾讯），对百度寄予厚望。但是寄望越高，失望越大，现在颇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当然，人们还是期待它强起来，能够代表中国高科技公司的实力与形象。
　　百度近几年经历的舆论风暴，从2016年的魏则西事件到去年的复大医院事件、“百度搜索雪白、嫩滑、鲜嫩”舆情，可谓一波接一波。表面上看，这是人们对百度作为搜索引擎不能满足公众需求的不满，而从本质上说，则是人们对百度搜索过度商业化、急功近利的反感。此次《搜索引擎百度已死》所揭示的，是百度将网络搜索作为流量导入自家产品、特别是“百家号”，问题的实质仍然是搜索引擎的过度商业化。
　　本来，一家互联网公司作为企业逐利具有天然合理性，但凡事都有个度。百度有百度的商业利益，赚不到钱，连生存都难，所谓企业的社会责任也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百度用户可能只顾自己使用这一搜索引擎的便利性，百度公司与百度引擎用户注定是一对比较难以调和的矛盾。作为上市企业，百度面临盈润增长的压力，这也是事实。但企业唯利是图、见义忘义，比如一帮骗子医院只要交钱就可以被百度置于搜索结果的靠前位置，这就不仅是一个道德取舍的问题，实际上已触及法律底线。
　　更重要的是，公众并不仅仅把BAT当作一种实用工具，而是希望百度这样的公司能够在世界上拥有与其中国身份相称的地位。很多人总是把BAT拿来与谷歌、亚马逊、脸书进行比较，因为中国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BAT的表现应当与谷歌等一样好，甚至可能还要有所超越。百度虽然发誓要在人工智能上大干一场，但作为搜索引擎它成了舆论鄙视的对象。最可怕的是百度似乎已经习惯了被鄙视。
　　中国企业要在这种世界与历史参照系下明确自己的定位，确定自己的方向和使命。作为中国的招牌企业，使命肯定不是赚钱，更不是仅仅活命，而是要体现中国的活力和创造力。不能志存高远，自然就是苟且。市场机会稍纵即逝，短视的企业死在钱堆里是可能的。
　　【编辑：符樱】
　　（作者：杨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