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大河大征途”手记⑮：重走茶马古道，被大美河山惊艳

　　长江网12月2日云南电（特派记者 柯立）从长江正源沱沱河到金沙江，“大江大河大征途”沿长江行一路走来，与茶马古道滇藏线部分重合，沿途所见的冰川、雪山、河流、森林、草原、湖泊……组合成绝美的中国西部画卷。

　　“大江大河大征途”沿长江一路走来，与茶马古道滇藏线部分重合，沿途风光绝美。任万里 摄

　　从唐代起，青藏高原产生了一条翻越横断山脉、穿行于滇川藏交接地区的交通要道，它绵延数千里，用马长途驮载货物、以茶马互市为主要贸易内容。20世纪90年代初，学者命名为“茶马古道”。随着研究的深入，已考证出多条“茶马古道”线路，包括川藏、滇藏线等，其中湖北羊楼洞被认为是“欧亚万里茶道源头”；湖北尤其是当年的汉口，还有丁真的家乡理塘，都是茶马古道川藏线的节点之一。　　

　　海拔4000米之上，茶马古道之城如明珠灿烂

　　溯源长江第一周，严重的高原反应如期而至，我的血氧浓度仅67、心跳120，好在沿途的酒店都能提供吸氧服务，让我得以坚持。离开长江源，穿过海拔5231米的唐古拉山垭口，我们从青海省来到西藏，沿途经过的那曲、昌都市，以及其下辖的安多、巴青、丁青等县城，都是当年茶马古道的重要节点。

　　昌都市丁青县，温泉密布，旅游资源丰富，被昌都列入茶马古道旅游精品线路之一。也许因为在高原行走已近十天，到丁青后，我的高原反应奇迹般消失了，这座雪山下的美丽小城，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感觉其颜值和内涵，堪称青藏高原上的明珠。尤其是城郊孜珠寺，坐落在海拔超过4600米的群峰之巅，大雪后山舞银蛇，天空湛蓝如水晶，庙宇金碧辉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藏地文化的绚丽多姿，让我目眩神迷……

　　从孜珠寺一路向东，夜宿西藏东大门——昌都市，它是川藏公路和滇藏公路必经之地，更是茶马古道的中心城市。我们的车队晚上8点多进城，看到几所中学上晚自习的孩子刚刚放学，感觉这是一所非常重视教育的城市。昂曲河和扎曲河在昌都汇合成为澜沧江滚滚南去，使城市更加灵动；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机场——邦达机场使昌都交通更便捷。

　　穿过西藏芒康县如美镇的澜沧江碧水深流。特派记者柯立　摄

　　滇藏交界的如美小镇，世外桃源般静美

　　从昌都城向东南驱车350公里，来到芒康县如美镇。在藏区一路上风雪连天，所见大都是荒原，一到如美，风温软起来，我们脱下厚厚的羽绒服，穿毛衣走进了色彩斑斓的秋天：碧绿的澜沧江静水深流，两岸垂柳依依，夕阳下格桑花怒放……如美的山居非常有名，我们入住的山居，由重庆市第八批援藏工作队所援建的产业扶贫项目，“一省包一市”的援藏政策，让很多藏区得到实惠。

　　如美作为新晋网红小镇，被誉为“荒漠中的绿洲”，春天桃红柳绿更加美丽。其海拔仅2600余米，有高原反应的旅客总算能缓口气，难怪小镇虽小，在茶马古道中名声不小。

　　从如美沿澜沧江南下，经过芒康古井盐田，这里自唐朝开始出产井盐，千百年来通过茶马古道运往西藏甚至邻国，“喜马拉雅盐”至今在藏区和国外都声名赫赫。

　　阿墩子、独克宗……云南茶马古道四大古城

　　告别芒康县，进入云南境内，第一站就是梅里雪山，其飞来寺景区距离茶马古道重镇阿墩子，只有10公里。阿墩子古城位于今天的德钦县城内，自唐朝以来就是梅里雪山地区的政治、文化、经济、宗教交流中心，它与香格里拉的独克宗古城、丽江的大研古城和束河古镇，并称为云南境内茶马古道文化遗留的四大古城。

　　德钦阿墩子古城，工匠正用喷火器清理藏族银饰。任万里　摄

　　走进阿墩子古城，入口处白色佛塔和彩色清真寺比邻矗立。从阿墩子沿东南方向前行，大雪纷飞，沿途山河都变成水墨巨画。70余公里山路，走了4个多小时，经过白马雪山，这里是滇金丝猴等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的家园，素有“寒温带高山动植物王国”之称。

　　阿墩子古城入口，白色鎏金佛塔与绿色穹顶的清真寺比邻矗立。特派记者柯立　摄

　　翻过白马雪山，路上突然不见了冰雪，金沙江大拐弯映入眼帘。作为长江上游的金沙江，奔流到这川滇要塞，围绕着金字塔般的日锥峰，潇洒地画了一个“Ω”字形的大拐弯，成就了天下奇观。

　　金沙江大拐弯。任万里　摄

　　离金沙江大拐弯不到10公里，便是奔子栏镇，也是茶马古道中打尖住店的好地方。如今，小镇以国道214线为中轴，饭店、藏饰、银饰店沿路排开，好不热闹！

　　奔子栏镇的下一站是“尼西黑陶之乡”汤堆村，村民制陶已有2000多年历史，通过茶马古道远销藏区。在这个藏族村落，除了欣赏非物质文化传承人现场手工制陶，尼西土锅鸡也很出名，它用尼西黑陶罐煨制放养的高原土鸡——藏香鸡，鲜美香浓，曾上过央视《舌尖上的中国》。

　　从尼西向东南行驶30余公里，便是香格里拉，作为旅游圣地，其声名已不用赘述。这里有中国大陆第一个国家公园——普达措国家公园，有满山杜鹃的“人间仙境”碧沽天池，有牧歌式的依拉草原和纳帕海，有世界最大的转经筒，有红军翻雪山过草地的印记，更有数不清的美丽传说。

　　香格里拉的独克宗古城，历史上是茶马古道的枢纽、云南西藏四川三地交界的马帮重镇，至今保存着世界上最大最完好的藏族民居群。古城是唐代吐蕃王朝按香巴拉理想国所建的“石头上的城堡”，它与丽江纳西族古城的温柔细腻不同，处处显示出藏族特有的粗犷和坚韧。

　　从香格里拉前往丽江不到200公里，沿途及周边有虎跳峡、万里第江第一湾、玉龙雪山等繁星般的美景和少数民族村落，共同构成七彩云南旅游明珠上的双子星座。

　　香格里拉普达措国家公园，属都湖的天光云影，让“大江大河大征途”长江行的女记者们感觉涤净心灵。特派记者柯立 摄

　　茶马古道和318国道的价值，期待重新挖掘

　　“北有丝绸之路，南有茶马古道”，茶马古道，与丝绸之路一样在中华民族的孕育发展中曾经发挥过重要作用。它穿越崇山峻岭和金沙江、澜沧江、怒江等大江大河，西向拉萨，通向喜马拉雅西部的南亚次大陆，是连接中国内地、印度、东南亚的文明古道，也是联结大西南众多民族生活乃至心灵的纽带。

　　溯源长江，记者有幸重走了一段茶马古道的精华，惊艳于大美河山，陶醉于多元文化，感动于无数“丁真式的微笑”……

　　云南泸沽湖的日落时分，万道霞光映照清澈湖水，光影斑驳。任万里　摄

　　我国的318国道始于上海，止于西藏日喀则，沿途经过江苏、浙江、安徽、湖北、重庆、四川等八省、自治区、直辖市，总计5476公里，全程与长江如影随形，并在安徽安庆、湖北宜昌、重庆万州、四川巴塘四次穿越长江，沿途自然景观绝美、人文资源丰富，值得自驾游深度探索。318国道的湖北到西藏段，几乎与茶马古道川藏线重合。

　　“大江大河大征途”长江行考察团，此行经过了318国道的川藏段，即著名的川藏线，风景绝美，但险象环生，路上有很多发卡状弯道、过山车似的崎岖山路，频见落石、滑坡，还有如厕难、吃饭难等囧况。

　　从西藏到云南，沿途的简陋旱厕前经常站着牦牛小可爱。特派记者柯立 摄

　　笔者不禁畅想：如果长江上下游联动，改善318国道的路况，增强安全性，完善配套设施，是否会吸引更多游人，造福沿途经济和民生？

　　今天，丁真爆红后迅速成为家乡理塘的旅游形象大使，各地文旅部门纷纷“蹭热点”；新疆女县长身披红斗篷策马奔腾为当地旅游代言……在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中，我们是否可以重新挖掘茶马古道的价值？是否能为长江沿线壮美的山河画龙点睛？锦绣中华大江大河之美，也许需要更多的价值再发现，更多“丁真”、更多热点需要我们重新探索……

　　【编辑：张颖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