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晕全场同学。没人会为一个小胖孩光屁股在沙滩上堆城堡感到羞耻,但我的确看到他掩藏住了一丝羞涩。
多年以后想起这件事,我还是会偷偷的笑,也许我是个坏丫头吧。
电脑没有侵略生活的时候,我是个爱写日记的人,有时会把同学的名字用几个拼音缩写来表示,喜欢了谁,讨厌了谁,谁又因为一星半点的事情伤害了我,统统记录在册。
有人说:“如果除了自己之外,不希望被任何人看到,这个人绝对不会写日记。”这话,我承认。
有时,会有窥探隐私的癖好,有时,也有袒露秘密的欲望。我的那本日记终究没有被假想中的读者品阅,我倒是窥到了别人的秘密。
一次晚自习,一哥们告诉我:“我日记本放书桌里了,你帮我看着点,别让人看到,我出去滑冰了。”
大家听听,这话是不是告诉贼:我这里有银子!
我乖乖的答应着,在他走后飞快的翻阅了一遍,心里有只小爪子不挺的挠着心,紧张激动和窃喜一股一股冲击着我的脸,面部表情就像暗流涌动上的冰面。
现在想想,其实人身上有什么谁都清楚,长的出奇冒泡你也怪不过恐龙,美的闭月羞花也拼不过梦露。日记里能记什么,再怎么出奇冒泡也不过是那么点事,谁又爱上谁,谁又负了谁,我看到的最大的秘密不过是他曾梦见谁。这好比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到手一样不值钱的东西,却乐的要命,甚至像我这样,乐了十来年!
成年之后,我也偷偷窥看过有好感的男人换衣服,说好了我把眼睛闭上,他还躲到柜门后面去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过去,刚好看到他暴露在外的腹肌。
一边嘻嘻的笑着,一边说:“我都画过人体呢,什么没见过呀,你躲什么躲!”他憋了半天,说:“你占我便宜!”
而今,当博客设置为公开,当裸照在某些人手中已和一寸照片般发上网络相册,我不知该快乐还是悲哀。
我是学美术的,从不把身体看成肮脏的下流的,但我们承认他是私密的。
有人说如果老祖宗规定了吃饭是件偷偷摸摸的事情,那如今我们都会背地里去吃了,如果那时就规定了身体上每个器官都可以见人,只有嘴巴不能,我们今天肯定都会戴上口罩了!
我觉得他的观点根本无需辩驳。
越来越多的女性以前仆后继之态将裸照发上网络,或许她们想证明身体无罪,或许有其他的目的,我的感觉是她们把本属于自己的花园突然开放了,来者中不乏厌弃花草之士,却闲来无事愿意上前践踏两脚。
更有甚者把绝对隐私也公布于世,使大劲描写谁都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器官在他那里形态如何,把自爱之人尽力屏弃的丑陋人性大模大样的炫耀出来。
听说博客评选十二金钗时也有人发裸照,或许她觉得人体是最美的艺术,无可厚非,警察都没管呢,我这个本身也喜好偷窥的坏丫头评论个啥!
我只是在追忆着某种缺失的情感。
前些天有网友给黛玉写了一封信,通篇追忆古典的美。如果黛玉知道如今的十二金钗都发裸照上网了,她会怎样想!有人说,别去问她,一个封建社会里的女人,不可与我们同日而语。
那就问我吧,1978年生,生在红旗下,长在改革中,见过跨世纪,进过聊天室。
我哭了,边哭边说:“都是他们,把隐私和裸照统统不请自发的弄到网上,搞的我们都少了偷窥的快乐!”哭了一会儿,我接着说:“不偷窥了,不想看还不行吗,不行啊,到处都是这样的文字和图片,鼠标一划就进去了,把我偷窥的神经搞麻木了,现在什么乐趣都没有啦!555555555”
哭够了,我说:“其实我只是怀念着黛玉妹妹的那一抹羞涩。”
(责任编辑:吴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