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对痞子说:“痞子,谢谢,我和他会好好谈谈的,你不用管了。”痞子却反过来说:“我说的都是真话。”那一刻空气凝滞,我更加心慌意乱,茫然地看着陌生的痞子,努力分辨着他的每一个字句,是真是假。
我还是和勇一起出去了,因为我害怕勇狂怒后的冲动,更怕痞子身体受到伤害。
随勇走出了那座精致的浅黄色公寓,起了一种逃跑的冲动,眼前的恐惧瞬间转移,从一个野兽般的男人身上转到一个痞子那里,而我,怕什么,却连自己也是无法解释的。
我沉默不语,这让勇开始恐慌,他由不断的询问变为哀求。甚至答应不再打扰我,只要我可以快乐。我想起那张戴着黑色镜框的脸,模糊而熟悉,我问勇:“他是一个不够格的痞子,对吗?”勇疑惑地望着我,一如当初我提出分手那般。
感情的转移原来是瞬间的能量转换,刚才想着如何对付勇,而现在,我只想找个地方梳理自己的思绪。
勇说他可以帮我,无论我还爱不爱他。
勇带我去了他住的地方,他说他晚上去朋友那里,我想呆多长时间都行。
我向公司请了一个礼拜的假。
在第四天的时候,我遇到了痞子,他就站在我必经的楼下小路上。旁边是勇。
同时看到他们,我的第一反应是慌张的,我不知道该拉着谁躲开谁,或许我独自逃开他们两个。勇唤了我一声说:“我想通了,爱不能强求,与其整天追着你,不如看到你幸福。所以,我把他叫来了。”
我顷刻间感到从未有过的悲哀,原来我那点简单的心思连粗心的勇都可以一瞧端倪。
痞子大大的镜框快掉下来了,他用手扶了扶,我看清了他的眼,有浅浅的忧伤和担心。
痞子低着头喃喃地说:“我保证以后不乱扔拖鞋,不乱放衣服,还有,不用你的牙膏。你可以回来吗?”我的傻痞子,我开始鼻子发酸,开始仰头看天,天上有鸽子飞过,我对勇说:“快看,你喜欢鸽子的,我记得。”勇没有抬头,目光落在我的眼睛内,似乎要看透我那点小小伎俩。痞子却抬起头,他用以往那样严肃的神情,然后露出虎牙,说:“我也喜欢鸽子的。”
我在那天晚上回到我住的公寓,这里有我的花瓶,有我的桌布,我舍不得它们。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看到已经收拾得焕然一新的客厅、厨房、卫生间,我既感到温馨又有些生气。我也是它们的主人,痞子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全收拾了!
我背着正在厨房忙碌的痞子,拧开他的牙膏盖子,使劲往马桶里挤着,牙膏犹如一条白色的虫子努力向外爬动。
痞子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看到我坐在餐桌前,他这才欣慰地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卫生间传来痞子的惊喊声:“我的牙膏怎么都没了?”我带着镇静的微笑,温柔地说:“让我们用一支牙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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