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刊里的抗战之声|妇女运动与抗日救亡——《妇女生活》

　　国既不国，家将焉存
　　在烽火硝烟的抗战岁月里，
　　中华大地涌现出无数挺身而出的妇女，
　　为夺取抗战的胜利贡献了女性力量。


　　我馆馆藏的《妇女生活》
　　有这样一份刊物，上能知国家时局民族大义，下能解妇女大众生活之忧。在国家存亡之际，它始终坚持团结妇女参与到抗敌救亡的民族解放运动中。
　　它从抗战炮火中走来，风云跌宕，历久弥新，陪伴了一代中国女性投入妇女解放、民族解放的事业。
　　这份刊物就是1935年7月1日创刊于上海的《妇女生活》。今天就让我们走进《妇女生活》，了解这份刊物经过的坎坷历程，聆听抗战时期中国妇女的时代声音。
　　· 创刊始末 ·
　　从“妇女园地”到
　　《妇女生活》
　　1932年《申报》总经理史量才聘任 沈兹九（1898—1989）主编新辟《妇女园地》周刊。沈兹九清晰地看到当时中国妇女的生存状态，并真诚地期望妇女的现状得到根本的改变。沈兹九主编下的《妇女园地》经常发表有关妇女解放的文章，宣传妇女解放和民族解放的思想，吸引了一批追求进步的妇女。


　　沈兹九像
　　沈兹九（1898-1989）浙江德清人。浙江女子师范学校毕业。1935年7月创办并主编《妇女生活》杂志，在中共地下党员和进步人士的支持下宣传中国共产党的抗日方针，号召妇女抗日救亡。抗日战争爆发后，致力于妇女界文化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工作。1989年12月26日在北京病逝。
　　但随着白色恐怖笼罩上海，进步的文化遭到围剿，《妇女园地》被迫停刊。幸而在此之前，沈兹九未雨绸缪，已着力于新刊物《妇女生活》的创办。
　　历经磨难


　　《妇女生活》创刊号（1935）
　　1935年7月1日，《妇女生活》创刊号与读者见面了，但其出版历程可谓艰辛。《妇女生活》的出版方上海杂志公司担心受到牵连，仅半年后便终止了合作。后来杂志转到生活书店继续出版，才度过了这次难关。此外，日本侵略者的步步紧逼和国民党反动派的迫害也使《妇女生活》几经迁徙。淞沪会战时被迫迁往汉口，武汉沦陷后转战重庆，“皖南事变”后被迫停刊。
　　《妇女生活》从创刊到最终停刊的七年时间里共出版了100期。它面临劫难与苦斗，却始终发表进步言论，宣传妇女解放与抗日救亡。
　　· 《妇女生活》在武汉 ·
　　《妇女生活》迁至武汉后，沈兹九重起炉灶，并加强了对抗战形势的宣传。杂志在内容上引导妇女坚持抗战，团结进步，在争取抗战胜利的同时，争取妇女解放。
　　《妇女生活》在武汉期间还积极筹办图书馆，组织读者会，联系武汉的青年妇女，邀请邓颖超等人到读者会作报告，提高女青年、女知识分子的政治觉悟。


　　邓颖超（1904—1992）
　　1937年12月，中共长江局在武汉成立，并由邓颖超等人组成长江局妇女委员会。中共长江局妇委以及后来的南方局妇委成为了国统区妇女抗日运动的领导核心。


　　中共长江局驻地八路军武汉办事处大门
　　1938年初，邓颖超在刚刚迁到武汉的《妇女生活》上发表了《对于现阶段妇女运动的意见》，指出：“妇女运动的各方面，均以抗日救国为中心的姿态出现，适应抗战环境的需要”，有利于妇女运动本身的发展，号召妇女运动“要在总的抗日统一战线，经过统一战线，去动员组织各界妇女到抗日救亡运动中来”。
　　邓颖超还经常以《妇女生活》杂志的名义召开各界妇女座谈会，讨论研究妇女应如何进行抗日救国运动和建立妇女抗日统一战线事宜。


　　《对于现阶段妇女运动的意见》
　　抗战一开始，社会各界就极其关注对流浪儿童的救助，各方有识之士纷纷发出“救救孩子”的呼声。


　　因为战火逃难到武汉的儿童
　　后来担任战时儿童保育会宣传委员会主任的沈兹九，在战时儿童保育会成立之前就运用她主编的《妇女生活》杂志，发表了文章《战时儿童保育会缘起》。在文章中，她揭露了可怜无辜的孩子们遭受日军丧尽天良的虐待，残暴的日军官兵们竟然以惨无人道的屠杀取乐，使许多幼小的孩子不幸遇难。这篇文章使组织战时儿童保育会的必要性得到了全国上下有识之士的共同重视。


　　中国战时儿童保育会常务理事会主要负责人合影
　　1938年3月10日，中国战时儿童保育会在汉口圣罗以女子中学召开了成立大会。在其成立时，《妇女生活》出了一期“战时儿童保育”专号，发表了诸多社会各界知名爱国人士的文章进行宣传。同时，沈兹九还领导战时儿童保育会的同事通过新闻报道、举办展览的形式，揭露日军暴行和战争中儿童所蒙受的苦难。


　　宋美龄《谨为难童请命》
　　1939年，沈兹九经邓颖超、钱俊瑞的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后来接任主编的曹孟君也是共产党员。中国共产党妇女运动领导人邓颖超经常指导并参与《妇女生活》的编辑工作，发表指导妇女工作的文章。


　　曹孟君（1903—1967）
　　《妇女生活》虽然是以沈兹九的个人名义创办，但始终都有共产党员在其中工作，与共产党保持密切联系，积极宣传共产党的抗日主张，可以说《妇女生活》实际上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妇女刊物。
　　· 反对“妇女回家”逆流 ·
　　《妇女生活》还积极推动妇女解放，对国民党高调奉行的 “妇女回家”论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与批判。
　　面对国统区一些地区停用女职员、禁用女职员的逆流，沈兹九在1940年3月5日的《妇女生活》第8卷第11期上发表《关于女子的天职问题》一文，强烈反对女子天职是治家育子的观点，认为所谓“妇女回家”的实质是束缚妇女维护男权的社会倒退。在此抗日救国的危急时刻，妇女的天职不是回到家庭去做贤妻良母，而是投入到抗战救亡的运动中去。


　　《关于女子的天职问题》
　　《妇女生活》支持妇女投身抗战的积极态度对于遏止这种逆时代潮流的论调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例如中华邮政总局解除禁止女职员结婚的限制，福建省也收回禁用女职员的通令。
　　· 刊物的影响 ·
　　在中国共产党的指导下，《妇女生活》联系抗日救亡来谈妇女解放，宣传妇女解放必须与救亡图存相融合，妇女必须全力参加抗日救国战争。 “它全部的历史充满着为妇女大众的利益和全民族的利益的斗争。”由于它的现实性与战斗性，《妇女生活》被视为国统区妇女的喉舌，对战时妇女运动有着重大影响，是当时最有影响的妇女报刊之一。从上海到武汉再到重庆，它始终坚持强烈的团结一致、抗日救国的主张，始终发出战时国统区坚强而有力的妇女抗战之声。
　　80载过往，人世沧桑，当年意气风发的女中翘楚都已远去，但存世百期的《妇女生活》留给后辈的，是抹不去的印记一—抗日救亡烽火年代，中国女性顽强抗争的声音和行动。
　　· 参考资料 ·
　　[2]闻史，沈兹九与妇女刊物[J].群言2002（06）:34-36.
　　[3]张文灿，解放的限界——中国共产党的妇女运动[M].2013.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4]刘人峰，抗日救亡时期顽强而有力的妇女刊物——《妇女生活》[J].山东女子学院学报2014(12):40-46.
　　[5]郭婷，抗战时期妇女解放问题—以《妇女生活》为中心的研究[D].郑州：郑州大学，2016.
　　[6]杨振华，永远的游子吟[M].2017.作家出版社：137-141.
　　图片来源：中国共产党新闻网、全国报刊索引数据库、保卫大武汉微信公众号、博雅人物网、央视网《邓颖超》纪录片
　　文字：傅少瑾、王莹、张冉
　　排版：刘璟
　　编审：张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