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年里,男女出生比例接近50%
吴全新清晰记得,32年前,11岁的他第一次走出山寨,去县城读书时看到的一切令他新奇又费解的事情,尤其是城里的同学都有好几个兄弟姐妹。而在自己的山寨,大多数人家都是两个小孩。“很不习惯。”吴全新回忆当时的感觉。
吴全新从小生长的寨子就是远近闻名的占里,居住的都是侗族人。这里,房屋沿着缓慢的山坡向下分布,底下有一条小溪绕村而去,一座简单的便桥将村子与向外的公路连接。
山寨最醒目建筑是一座突出屋表的鼓楼,以此为中心,山寨一百余间房屋四散开来。
记者去时,正值傍晚时分,鼓楼前一大群孩子嬉笑玩耍,大略看去,男孩和女孩的数量相差无几。
村会计吴永福的一双儿女也在其中。记者见到吴永福的时候,他刚从“坡上”下来,挑着一捆剥下来的树皮。他的女儿今年11岁,正在读小学四年级。儿子7岁,秋天就打算上一年级了。
吴永福今年33岁,初中毕业,是村里他这个年龄段学历最高的人。他也是村里少有的独子,因为当年家庭条件不好,所以父母只生了他一个孩子,更多的人都育有一子一女。
村民吴正光一家就是典型,他的爸爸有个妹妹,他的妈妈有个哥哥。吴正光自己也有个妹妹,他生的小孩还是一男一女,他的妹妹也同样如此。
吴永福从经济的角度为记者分析了生一男一女的好处。“如果多一个男孩,土地就得分成两份,土地少了,人家就不愿嫁给你。多养个女孩,女方的继承像白银和棉花田也要分成两份,两个姑娘分的就少了,人家就不愿意娶,所以不愿意多生女孩。”
据悉,从江县计生局曾经对1980年到2005年间占里村出生的男女做过统计,25年时间里,出生的男孩是94个,出生的女孩是93个。如此平衡的男女出生数字,令人称奇。根据高增乡吴乡长提供的数字,截至2006年10月,全村168户791口人,其中男性415人、女性376人。
“换花草”,改变婴儿性别的神秘草药
占里人将寨子性别平衡的原因归结为一种名为“换花草”的草药。当地人告诉记者,占里人生第一胎时不计较婴儿的性别,怀上第二胎时,就到村里的药师那里开药吃,可按孕妇的意愿决定最后生男生女。
记者问吴永福是否真有此药,他挥挥手说,“这是女人的事情,我不清楚。”
在寨子的小溪边,记者遇到一位38岁的中年妇女。她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孩,第二个孩子是男孩。谈及孩子的情况,她显得兴致颇高。但一旦问她是否吃过“换花草”、到底有没有效果,这位刚刚还能听懂普通话的妇人立刻表示自己听不懂记者在说什么。
据记者了解,有一种说法称当地有一味叫“挽划”(侗语音)的草药,“挽划”就是“换花”之意,意即“偷梁换柱”,保证占里人按自己的意愿生男生女。“换花草”是一种生长在山上的藤类植物,叶子细而尖,用其根部入药煎服。根部有不同的形状,如果根是横长的,吃了可生女孩;根部是竖长的,吃后可生男孩,在怀孕的头二三个月内,吃这种药物可改变胎儿的性别。还有人说,这种叫“换花草”的秘方,都是山上的草药,以一药为主,再配上七八种草药。
“换花草”的配方是怎样的?村里没有多少人愿意回答,也没有多少人具体知道。大多只知道那是一种神奇的药方,一种让他们传承了几百年的平衡整个寨子人口性别的神奇花草。
自从传出这里有一服能决定生男生女的神药后,不少外人前来占里村一探究竟。一对台湾夫妇曾为得到秘方,甚至安营扎寨,在村里住了一年,最终连秘方的模样也没看到。
2000年夏天,贵州大学人口研究中心教授杨军昌曾在占里村进行过一段时间的田野调查。在他看来,所谓“换花草”改变胎儿性别并非不可能。这种土法子是占里人对以往生育经验的总结,在以往卫生医疗条件不发达的时候,确实发挥过很大的作用。
医学专家质疑,“神奇”草药缺乏科学依据
记者就“换花草”药方一事采访了上海多位妇产科和儿科的医生,他们普遍对这一“神奇”的草药表示怀疑。
同济大学附属同济医院儿科的乔小红医生认为,孕妇在怀孕前有意识地通过进食改善酸碱度的平衡,对胎儿的性别或许有一定的影响。但在怀孕后,胎儿的性别则根本无法改变。
上海第一妇婴保健院妇产科的一位医生也认为“换花草”缺乏科学依据,目前缺乏科学的调查结果能证明草药的效果,他更担心草药会对胎儿和孕妇的健康产生不利的影响。
医生们还都表示,占里村男女平衡的例子更有可能是跟当地的人种、饮食、水质、习惯等有关,而不是这种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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