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护士28天转战四个病区“开荒”,“我是党员,这些天我哭过,但从来没有打过退堂鼓”

2020-02-19 20:31 来源: 长江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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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江网2月19日讯(记者刘璇 周璐 通讯员喻锎)2月19日,是武汉市第一医院肿瘤科90后护士李倩到新病区支援的第3天。从1月初开始,她就一直战斗在疫情一线。三天前,被定为重症新冠肺炎定点医院将综合楼改建为新的隔离病区,在之前外科楼1000张病床的基础上再增设300张,她再次被“抽中”。 

  (以下是李倩的讲述) 

  我已经转战了四个战场 

  28天来,我已经转战了四个战场了,被战友们戏称是“病区的开荒者”。我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在自己的岗位上默默坚守。

  李倩穿好隔离衣,准备进入隔离病房  

  1月19日上午,我在殡仪馆送别了姨妈。接到科室电话,通知立刻回医院。妈妈希望我吃了午饭再走。父母家在黄陂,到市区高速需要1个小时,我说科室这么急肯定有重要的事,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开车往医院赶。

  回到医院,得知自己所在的病区已经被紧急改造成隔离病房,改称呼吸内科五病区(简称呼五)。来不及喘气,我就跟同事们一起接受院感和医疗救治培训,赶紧将原科室病人转走。下午3点多,终于把所有病人转完。病区消毒后,发热病人陆陆续续转进了病房。那时候防护物资都没领全。

  李倩(左)和同事准备转运病人去市五医院

  两个小时,我们收了40个发热病人。病人从普通病房转到隔离病房,脸上满是惧意,我来不及害怕,一边忙着各种工作,一边还要尽力安抚他们的情绪。 

  第二天,钟南山院士接受采访说确定病毒人传人。突然之间,科室整个气氛都变了。我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反复叮嘱我注意安全。“穿上防护服工作,怕吗?”面对妈妈的关心,我故作轻松地说,穿上不怕,脱下才害怕呢。

  说实话,对于这种有传染性又有太多未知的疾病,谁不害怕?只是那时候病人多,医护不够,防护物资也不够,我们一天差不多要上10~12个小时的班,每天一到病区就有做不完的事,忙得没有时间恐惧。但是脱下防护服,恐惧和压力就会像潮水一般袭来。

  繁重的工作和严峻的疫情压得大家喘不过气来,好在姐妹们互相打气,互相鼓劲。护士长曹翠琴像对待女儿一样关心我们,就是靠着战友们的共同扶持,走过了最艰难的“开荒期”。

  我哭过,但从来没有打过退堂鼓 

  5天后,呼五病区的工作刚刚理顺,我又接到新的任务:我所在的医院成为武汉市第五医院的定点支援单位,需要将病人全部转运过去,并派驻医疗队进入管理病区。我们这个团队 “有经验”,需要去新的战场“拓荒”。

  刚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有些同事哭了,觉得压力太大了。“开荒”的难,意味着很多事情都没有准备好,病人很快就要来了。我们要抽一部分人力去完成防护物资的准备,另外一部分人要维持病房的正常工作。在不穿防护服的情况下,我一个人管十几个病人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一穿上防护服就累得不行,行动不便,护目镜戴上后会起雾,眼睛看不清,大大增加了护理工作的难度。

  所有病人同时来到病房,铺床、办入院、上氧气、打留置针、抽血气分析……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胸闷憋气,甚至恶心呕吐。当时,我和另外两个同事正好是生理期,为了节约防护服,一直忍着不上厕所,一天下来里面裤子全部被血浸透了。

  成立一个新病区,都是重新组建的队伍,有些科室护士没有抢救经验,还需要培训磨合。每到一个新的病区,我们这些“老战士”需要承担的工作和压力会更大一些。

  李倩和同事筹建了市一医院第一个隔离病区

  我印象最深的是,往市五医院转运病人的时候,一位病人刚到病房突然情况不好,当时病房抢救设备不齐全,我们三个同事立即进行抢救,其中一人给他打留置针,不小心把手扎伤出血了,谁也来不及管。当时,我们只有护目镜,没有面罩,做心肺复苏的时候,病人的唾液、飞沫,溅到我们脸上到处都是。后来,在我们的抢救下,病人缓过气来。忙完了,我们才觉得后怕。

  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入了党,在这种时刻,我很清楚自己要带头上。每次开了新病区,领导问我愿不愿意去时,我都会说,“我是党员,我不上谁上。”五医院病区进入正轨后,我的一位同事发烧了,我被要求隔离观察。

  李倩和护理部姐妹去市五医院支援

  2月11日,医院被征用成为新冠肺炎的重症定点医院。第一批在外科楼开辟了1000张病床,我重新被召回,进入新的感染病房开始工作。2月16日,医院再次在综合楼开辟了7个病区300张病床,我又被调入新的病区。从呼五、五医院、外科楼,到现在的综合楼,我已经转战了四个战场。我一直都明白,最苦最难的时候,党员要起带头作用,这些天我哭过,但从来没有打过退堂鼓。

  我们一家,三个都在一线  

  1月19日进入隔离病房以后,我再也没有回过家。老公在酒店隔离点支援,公公在基层社区,只有奶奶一个人在家带着两岁的宝宝。

  李倩和宝宝 生活照由本人提供

  每次我跟他视频,他都对我摆手,说不要妈妈,不要妈妈。他还那么小,他什么都不懂,他以为妈妈不回家是不要他了。奶奶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看到宝宝脸上有抓痕,我跟奶奶说能不能把他的指甲剪一剪。

  “我也想给他剪啊,可是我看不见,怕伤着孩子。”听到这话,当时我就哭了。心疼宝宝,也心疼奶奶。

  在抗疫的战场上,医生特别辛苦,我们护士姐妹也很不容易。隔离病房里没有护工,患者的生活、治疗、护理、心理等各个方面都需要我们亲力亲为。隔离病房里,我们一个人差不多要管10来个病人,做检查、抽血、量体温、发药、发饭、上呼吸机、上氧气、换床单、大小便、翻身、喂饭、做清洁、搬物资等,七八个小时忙下来,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觉得,白大褂是一个有魔力的东西,穿上后好像就什么都不怕了。离病人那么近,防护也不足的时候,我们也不怕会被感染,心里只想着,一定要救他。脱下了才发现,其实自己也是父母的女儿,孩子的妈妈。

  【编辑:刘晓星 刘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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