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不要想发财”全面从严治党他一以贯之

　　

　　

　　1989年，时任福建省宁德地委书记的习近平在农村参加劳动 图片来源：《习近平谈治国理政》

　　

　　

　　讲述人刘明华:

　　“一进下党，是总书记的一次践诺之行。”

 

 

　　1989年6月，时任下党乡党委书记杨奕周在参加宁德地委工作会议时表示，对贫困地区，上级要关心，要扶贫。这“辣味十足”的话，引起了时任宁德地委书记习近平的注意，他当场跟杨奕周约定要去下党一趟。

　　没想到不到一个月，习近平就带领地直和寿宁县相关部门负责人一行约40人，前往下党乡访贫问苦。

　　“当年习近平徒步走了两个小时，翻山越岭来到我们下党乡。他也是第一位来下党调研的地委书记。”5月30日，福建宁德下党乡原党委副书记刘明华向“难忘下党”主题展馆内几十位参观者生动讲解。

　　展馆内展示着这样的画面：35岁的习近平肩上扛着一把锄头，走在泥泞的乡间小道上……

　　1988年至1990年间，担任福建省宁德地委书记的习近平始终注重走群众路线，倡导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大力推进从严治党。

　　5月28日到5月31日，长江日报记者走访宁德数个县市，感受习近平深厚的“宁德情结”。

　　“他对老百姓的感情最深”

　　基层是他去得最多的地方

　　福建省宁德市寿宁县下党乡，地处闽东山区腹地。32年前获批设乡时，下党是全省唯一的“五无乡”：无公路、无自来水、无照明电、无财政收入、无政府办公场所。

　　5月30日清晨，长江日报记者从福建宁德市区乘车出发，进入寿宁县后，车辆驶上盘山路。路险弯急，从寿宁县到下党乡约40公里路，足足走了1个半小时。

　　在下党乡，王光朝和其他上了岁数的村民清楚地记得，时任宁德地委书记的习近平在1989年盛夏曾来到这里。他从寿宁县城坐中巴车3个小时，然后拿着柴刀披荆斩棘步行两小时才到达下党。

　　王光朝曾回忆说，当时一群人顶着烈日，头戴草帽，手持竹竿，风尘仆仆，从曲曲折折的石径上走下来。走在最前面戴着草帽、肩搭毛巾、汗透衣背的高个子，就是习近平。

　　该乡原党委副书记刘明华也是习近平一进下党和二进下党的见证者。

　　“一进下党，是总书记的一次践诺之行。”站在下党乡展馆里，刘明华讲起这段渊源。1989年6月，时任下党乡党委书记杨奕周在参加宁德地委工作会议时表示，对贫困地区，上级要关心，要扶贫。这“辣味十足”的话，引起了时任宁德地委书记习近平的注意，他当场跟杨奕周约定要去下党一趟。

　　刘明华说，没想到不到一个月，习近平就带领地直和寿宁县相关部门负责人一行约40人，前往下党乡访贫问苦。

　　1989年7月26日、1996年8月7日，习近平又两次来到下党。1996年他在下党讲话时说：“整整7年之后的今天，我又到了下党。7年来，我一直牵挂着下党。”

　　“我感觉他对老百姓的感情最深，我从内心敬佩他。”时任宁德地委常委、统战部长姚智梅曾回忆说。在她看来，习近平总是想方设法到基层去，了解百姓的所想所盼，群众在他内心具有最重的分量，基层是他去得最多的地方。

　　宁德市霞浦县，是有着1700余年历史的古城。从六一七路右拐，爬上百余米缓坡，一栋不起眼的矮楼映入眼帘——这是霞浦县委党校旧址。30多年前，宁德地区领导第一个下访接待日在这里举行。

　　“当时群众要上访就得到宁德地委行署。上世纪80年代末，闽东交通不便，路不好走，一路颠簸，一天都到不了。”时任宁德地委副书记钟雷兴曾说，“针对这种情况，习近平在原先约访群众制度做法的基础上，转换思路，转变工作方式，改约访为下访。”

　　1988年12月20日，霞浦县委党校里人来人往，习近平及地直有关部门负责同志，同霞浦县领导一起接待来访群众。这一次接访，也揭开了宁德地县乡三级领导下基层接待群众来访日历的第一页。

　　“我们工作目的是为人民服务，不仅要对上面负责，而且要对群众负责，为人民做主。”在当天的总结会上，习近平这样说。

　　他“铁腕清房”

　　查结违法违纪占地建房干部3782人

　　据报道，时任宁德地区纪委副书记的张经喜说起习近平“铁腕清房”，仍记忆犹新。他一口气说了五个“非常”：“态度非常坚决，决心非常坚定，力度非常大，实效非常好，群众非常拥护!”

　　上世纪80年代末，宁德地区部分干部违规营建私房现象突出，“全区处级和科级干部建私房的分别占同级干部的三分之一和四分之一”。违纪违法建私房，侵占了良田耕地，占用了当时国家专用“三材”(钢材、木材、水泥)指标;一些人建了私房还占住公房，甚至买地卖地、建房卖房，搞“地倒”“房倒”，从中牟取暴利。

　　张经喜说，习近平刚到宁德没有多久，就和地委有关领导一起到九个县调查研究，包括一些乡村、企业、学校、机关，总共调查研究一个月时间，其中就有群众反映干部乱占地建房问题。

　　对此，宁德地委态度毫不含糊：全面清查!清房工作开始后，遇到了各种阻力和困难。有人劝说地委领导：建房干部多，人际关系复杂，牵涉面广，难度大，还是暂时不抓为好。

　　习近平不为所动，并明确指出，“要紧紧盯住四百多名处级干部”。他对张经喜说：“你们是愿意得罪两三千名的干部，还是闽东二百七十万的人民?”从他的这一提问中，张经喜刹那间领悟到这位年轻书记惩治腐败的锐气和决心，心中原有的些许犹豫，顿时一扫而空。

　　截至1990年底，全地区共清退公房1982户，清退面积88411平方米。对退出的公房，实行“两公开一监督”(公开办事章程、公开办事结果，加强群众监督)，再合理分配。全地区共查结违法违纪占地建房干部3782人，其中处级99人，科级476人，给予经济处罚3446人，收回补罚款198.03万元。

　　对此做法，群众真心点赞：“这次查处干部占地盖房，既打‘苍蝇’，也打‘老虎’，惩治腐败是真干了!”宁德市机关普通干部龚清鉴，工作21年没分到公房，前后搬家9次。1989年底他分到一套三房一厅的公房，全家祖孙三代8口欢天喜地。

　　龚清鉴曾经说，“那一次退房、分房，‘两公开一监督’，要不像我这‘平民百姓’，哪能分到那好的房子”。

　　时任宁德地委办政研室副主任的李金暄记得，习近平第一次来这里作报告就提出来，“你当官不要想发财，发财不要在这里当官，熊掌和鱼不可兼得。”

　　实事求是

　　新官上任不烧“三把火”

　　当时的宁德，全区9个县有6个是贫困县，被确定为全国十八个连片贫困区之一。迅速改变落后面貌，是宁德干部群众的渴望。

　　回忆起在宁德的工作，习近平曾表示：“一般讲，刚来的时候，说一些让大家热血沸腾的话很容易，趁大家的劲‘踢三脚’也容易，但是这个劲一挑起来，接着将是巨大的失望，我不能做这种事情。所以，我采取的办法是小火烧温水，常烧不断火，有时还给添点冷水，而不是烧‘三把火’。”

　　经过深入调查研究，从实际出发，习近平提出了“弱鸟先飞”的辩证法。“我们不要想干一夜暴富的事情，也没那个条件，但我们不能输在精神上，人穷志不穷。我给宁德的定位就是弱鸟先飞、滴水穿石、不耻落后。只要锲而不舍，最后总能够旧貌换新颜。”在2017年2月发表的《习近平总书记的扶贫情结》中，习近平回忆。

　　针对当时闽东以农业为主的实际，习近平认为，闽东穷在“农”上，富也要着眼于“农”，小农业没有大前途，必须抓大农业;对于如何发展工业，他提出，要正确处理速度和效益的关系，两者一手抓，不可偏废。看准效益了，速度还是要加快，这样闽东才能缩小同其他城市的差距。“没有好效益的，一个项目也不能上，特别要注意绝不能为了出政绩而盲目上项目。这是短期行为。”

　　“习近平同志上任后，没有搞‘新官上任三把火’，没有搞形象工程，而是深入调查研究，实事求是，做打基础的工作。宁德的事慢不得，也急不得。他说一下子抱个‘金娃娃’，想法不切合实际。但他又积极谋划，做好准备工作，他说将来时机成熟了，是可以大干一番。”钟雷兴曾回忆道。

　　习近平提出的闽东发展路径，既实事求是，使闽东人保持了清醒头脑，又凝聚人心，振奋士气。习近平调离宁德时，94%的贫困户基本解决温饱问题。

　　记者注意到，多趟由福州发往杭州方向的动车，一到宁德站，大部分乘客都驮着大包小包下了车，出站后，迅速融入到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

　　今日宁德，已驶上了发展快车道。

　　本版稿件/长江日报特派记者鞠頔 刘智宇

　　本版图片除署名外均由长江日报特派记者任勇 摄